【中文听译】Rezzed 2017 DF现场访谈：游戏技术之未来【更新完毕】

TeamugA9

视频：https://www.***.com/watch?v=zIc6IcIm81M

【注：这个访谈与近日传闻的天蝎爆料无关，虽然其中谈到天蝎】
上个周末Digital Foundry在EGX Rezzed 2017做了一个现场访谈，探讨游戏技术的未来。参加的有DF的Rich, John和Tom。（回答问题的分别是DF的三个人，翻译时就不做区别，统一称为DF了）

【更新内容全部整合在2-9楼之中】

TeamugA9

主持人：先从热门话题开始，当前游戏界最热门的就是4K了，主要是电视制造商很努力地在推销。
DF：是的。这基本是技术进步的下一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消费者）可以说是被迫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到明年这个时候恐怕就很难买到1080P的电视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两大主机制造商也已经在推出4K游戏机，PS4 PRO已经发售，天蝎今年下半年也会发售。这将是很有趣的挑战，因为4K是4倍的1080P图像，800万像素，问题是这么大的跨越，而图形技术并没有真正地跟上，而是每年小幅度地进化，比如PC的显卡每年增强30%，现在突然要跨越到1080P的4倍。

主持人：所以显示技术和图形技术需要保持同步。
DF：在PC端可以这么说。当PS4和XB1发售时，1080P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当时的显卡基本能胜任开发者的需求。从近期的游戏也可以看出来，比如Horizon Zero Down的1080P效果就非常棒，PS4 PRO版也同时发售了，我想这是目前为止最有说服力的4K主机游戏吧。虽然与原生4K表现有差距，但也有着同样数量的像素，特别是与HDR配合，效果也相当好了。事实上由于数量巨大的像素，在4K屏幕上并不一定需要点对点来达到很好的效果。因为通常人们会坐在离电视至少1-2米的距离之外，恐怕很难看清像素点。我们之所以不喜欢900P以下的分辨率，是因为能看到模糊的地方。向地平线这样的游戏和显示技术，我觉得很有说服力。不过我认为他们更多的是把4K作为一种卖点，而不是游戏的标准。 微软也同样在推广4K，而且是原生4K，等天蝎发售后，将是很有趣的竞争。地平线这个游戏原本就是为配合PS4 PRO的，因为PRO需要这种游戏来进行展示。上个星期我们去探访了游骑兵工作室，他们谈到地平线原本以有更好的画质，但做不到4K，所以没有采用。他们谈到棋盘渲染，也并非只有这一种方式，很多开发者也在摸索更多的方式，可以说是渲染方面一个新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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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分辨率并不是唯一的方面，还有HDR。
DF：目前来说HDR有些复杂，每个4K电视制造商都说支持HDR，我办公室有一台松下的电视，John有一台LG的，问题是他来我的办公室会说，你这也叫HDR？太烂了吧。目前的情况是，4K电视在分辨率、像素数量方面基本确定下来了，但各电视制造商实现HDR的方式却不同，不光是屏幕技术不同，而且现在HDR有三种不同的标准，实现方式区别非常大。一个游戏在一台电视上调试后，到另一台电视上表现却完全不一样。所以目前HDR还处于早期阶段，很难在所有屏幕上取得一致的表现。值得指出的是，购买4K电视时，如果对HDR要求不高，比较低的价格就能买到很好的4K屏幕，如果想要获得真正的HDR体验，我们更倾向LG和三星的电视。

主持人：  那么现在4K游戏的现状，从真4K的角度来说，PS4 PRO的表现如何？
DF：当PS4 PRO发售时，我们觉得它实现4K还太早了，即使显卡性能提升了一倍，我们估计最终就是实现1440P，或许1800P，事实也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关键是开发者如何利用棋盘渲染、插值等各种技术，我们看到很多游戏比如COD，BF1等，可以说有效地利用了PS4 PRO的机能，虽然不是真4K，但也够好。说到底，PS4 PRO对1080P有着实际的提升，有时能获得接近4K的体验。但是，实际上神海4和其他很多的游戏都是1440P，我去了PRO的发布会，如果当时Mark Cerny在台上说“我们将会有大量1440P游戏”，观众恐怕不会很感兴趣。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开发者才能充分掌握PRO，同时能运行4K的PC价格也会下降，目前4kPC的价格非常高，1080TI能够以4K/60fps运行大部分游戏，但价格是600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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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那么XBOX天蝎的表现会如何呢？
DF： 从目前已知的数据来说，肯定比PS4 PRO更强，这毫无疑问。问题是微软仍然需要证明天蝎的能力。目前他们只给出了三个数据，8核CPU，6TF，320G带宽，我们估计会有12G内存，这样PC上的4K素材可以直接用在天蝎上，我想这个基本可以确定。毫无疑问天蝎价格会更高，前段时间我与某个GPU厂商交流过，他们将显存从4G提升到8G，成本提高了30美金，这对主机价格来说是不少的，特别是主机价格通常在400美金以下。天蝎的提升是多方面的，6TF的GPU说明芯片更大成本更高，如果有蓝光光驱，那么比普通光驱更贵，考虑到多方面的提升，它肯定是属于高端产品，微软也这样说过。

主持人：如果同一个游戏在同样的屏幕上，放在一起对比，天蝎和PS4 PRO的差距会很明显吗？我能不能看出哪个是更贵的。
DF： 在对比PS4和XB1的时候，普通玩家一般看不出什么区别，所以微软这次针对的是更注重细节的核心玩家。在主机界，从技术上来说，微软之前一直都是推动技术进步的领头人，直到XB1他们失去了这个地位，我觉得天蝎是他们重新夺回宝座的机会。当索尼发布PRO的时候，他们是No.1，而微软这个世代表现不够理想，作为创造了XBOX, XBOX 360的公司，他们以前一直在技术上领先，现在落后了，他们必定会对天蝎下苦功夫，我很期待看到天蝎的4K和第三方的表现。我想我们会看到类似PS4和XB1的状况，只是天蝎和PS4 PRO的地位反转了过来。不要忘了除了第一方之外，两个平台的游戏都是一样的，这并不是彻底的换代，我们正在脱离传统的主机换代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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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这也是我的下一个问题，这两家主机都在脱离传统模式，和以往大不相同，升级版没有独占，软件通用，并非真意义上的下一代。而重大的技术更新对性能的提升更大。从技术角度来说，你认为是什么技术因素让主机商决定推出升级版？
DF：目前的情况很简单，看看4K电视的产量与1080P相比，今年预计4K电视的销量会占到60%，明年达到80%，所以目前的情况很适合同时存在两种主机，一种适用于1080P，一种适用于4K。而我们现在有半代升级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摩尔定律正在放缓，（摩尔定律是指预测芯片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量每2年翻倍），以前每18个月晶体管数量翻倍，现在慢下来了。PS4和XB1采用的28NM制造工艺是2011年开始使用的，直到今年我们才开始看到新工艺的GPU。物理来上说，芯片上容纳的晶体管数量越多，性能就越强，制造工艺的进步放缓，就意味着以前4-5年就能做到的飞跃性的性能提升，现在做不到了，所以当三年后制造工艺从28NM提升到16NM时，我们就有了半代升级的主机。我想以后随着制造工艺的逐步提升，会有相应的主机升级，下一次应该是7NM或者10NM。对主机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采用PC的模式。有人担心主机会像手机一样每年升级，我不认为主机能做到每年提升性能。只有当制造工艺提升时，主机才有机会提升性能。另一方面，在使用棋盘渲染之类的技术时，我们所看到的很好的效果，并不完全归功于GPU的性能，巧妙的技术手段也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主机越来越像PC了，PC制造商会怎么看？
DF：我想他们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他们的模式是成功的，本质上来说对他们有益。PC制造商的问题是，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合适的用于客厅的PC。有一些造型小巧性能强大的PC，但是仍然需要鼠标键盘来操作，缺乏合适的界面等。微软努力地将天蝎打造成客厅一体机，包括蓝光播放机，当你升级到4K电视时，所有的4K多媒体功能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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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那还有没有真正的下一代了？还是说以后我们就只有这种小幅度升级？
DF: 我认为这种小幅度升级是由物理规律决定的，主机商也只能服从这种规律，除非制造工艺能有飞跃性的进步。去年我见到Mark Cerny，他很明确地说PS4和PS4 PRO是属于同一代，他给出了几个下一代的衡量标准，包括下一代CPU、GPU，以及内存甚至存储设备，事实上他很看重存储设备的升级，这一点上我同意，当BF1战役要化2分钟来载入时，的确很头疼。目前看来微软的策略也与此一致，通过向下兼容360游戏和XB1向前兼容来打造微软平台，来配合硬件技术的更新。这样做明显的好处是，即使换了新主机，以前买的游戏也不用扔掉了。向下兼容也很有优势，比如荒野大镖客发布简直就是个大事，这也证明玩家想要保留老游戏，而不愿它们因换代而作废。实际上荒野大镖客在XB1上的表现比360更好，我很希望在天蝎上看到同样的效果，现有的XB1游戏能有更好的表现，类似PS4 PRO的强化模式，就如同在PC上，同一个游戏在更强的硬件上有更好的表现，我希望在主机上也能实现。至于下一代主机，我认为索尼和微软会继续和AMD合作，游戏库会保持一致，新主机会兼容旧主机的游戏，主机的换代模式会有些不同，如果你现在有一台PS4，未来三年内都不会被淘汰，因为现在的主机分别对应1080P和4K用户，并没自己的独占游戏，微软的做法也一样。不过终有一天，低端主机会被淘汰掉。而下一代，明显GPU会更大，会采用AMD的Ryzen CPU。有人已经在测试Ryzen的低功率性能，效果挺不错，这让我们对未来主机的性能有个大概的评估。所以在CPU上我们至少会有一次真正的换代，本世代主机的CPU拖了后腿，今后（下一代之前）CPU依然会是问题所在。

主持人：我们聊了这久都没人提到VR，2年前VR可是最热门的话题，现在怎么了？
DF：索尼抢先进入VR领域，他们明显是看到VR的潜力，问题是对主流市场来说，目前的头显还是太大了。我个人有好几套VR设备，我很喜欢VR，但是问题也很多，你需要很大的空间，性能够强的硬件，然后长时间佩戴头显并不舒适，玩了20-30分钟后就得退出来。同时玩的时候与周围环境隔绝，加上并不便宜的价格，并不舒适的体验，使得VR很难得到主流市场的认同。我以前觉得VR体验本身就足以吸引人，但现在看来VR需要有真正的大作，对PSVR来说，最接近的就是生化7。但生化7VR并不完美，里面事物的大小感觉不对劲，你进入之后一切都看起来很小的样子，目前来说这并不容易做到完美。有些VR游戏比如赛车计划，让你自己调节方向盘的大小。目前并没有第一方的工作室在开发VR游戏，因为用户基数还太小，做VR游戏并不***。我认为VR技术会慢慢进化，最终会达到大众能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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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观众提问时间。
提问：为什么现在的游戏开发者和市场宣传都非常注重画质，而不是更高更稳定的帧数，特别是PS4，为什么游戏以4K/不稳定的30帧为目标，而不是1080P/60帧。

DF：这个问题有两个方面，首先对厂商来说，帧数不高但画面更美的游戏，比帧数更高画面却不那么美的游戏，更容易宣传和推广。不过，销量最高的那些游戏，FIFA，COD，GTA等，都是60帧的。其次则是这代主机的设计，如果你能看到主机内部的SOC芯片，大大的GPU旁边小小的CPU核心，这体现了主机设计者首先注重的就是画质，这也是这个世代我们看到的结果。PS4 PRO有着同样大小的CPU，然后更大的GPU，我猜天蝎也是一样。这样的主机设计导致更多的游戏以30帧来表现更好的画面，而不是60帧。

提问：在一定的硬件条件下，画质的增强会不会到达收益递减，最终无法继续增强，而只能提高帧数？
DF：我认为不会，因为依然受到CPU性能的限制。不过与上个世代相比，我们现在有更多的60帧游戏。360/PS3世代，60帧游戏很少见，而现在BF，HALO，以及很多小一些的游戏都能达到60帧。这方面至少在进步。即使是30帧的游戏，也比上个世代更稳定。但是在目前CPU的限制下，要达到60帧就比较困难，还是做30帧和更好的画面更加容易。下个世代随着CPU升级，还是有机会能做到60帧的。

提问：你觉得老游戏前景如何，我们现在依赖模拟器来玩老游戏，老主机老化、坏掉之后，就别无选择。
DF：我觉得模拟技术很重要，虽然我更喜欢在原有的硬件上玩，但就像你说的，老主机老化死亡之后，只有模拟器能让我们继续玩老游戏。模拟器将是唯一保留老游戏，能在现代硬件上玩的方式。（后面省略）
主持人：微软做的兼容360，希望以后能一直兼容下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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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开发者有没有类似你们使用的工具来测试帧数步调，因为现在很多游戏都有这个问题，特别是PS4上Unite游戏。
DF：微软和索尼分别有相关的工具，但实际上这更多是靠肉眼观察。这个世代，我们首先在Need 4 Speed Rival上觉察到这个问题，解决方法就是将一行代码的1改成2。缺乏实时测试工具的话，开发者很难测试出这个问题，要么就得有个像John这样的肉眼测试者。上次古墓就有这个问题，虽然是锁定的30帧，看起来却像是20帧，就是不够稳定。但这个问题又很微妙。比如古墓崛起，一开始存在输入延迟问题，等他们解决了延迟问题却导致了帧数步调问题，我们指出之后，他们又回到之前的版本。所以这个是挺微妙的。不过有这个问题的游戏还是少数。主要还是靠多观察，当年Halo 3也有这个问题，但没有相关的测试工具，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它，只知道感觉不对劲，而别人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现在由于我们的测试，引起了更多的关注，有些游戏能够很快地打补丁解决。

提问：下个世代会不会更加趋向数字化与云端，淘汰实体，主机存储容量更大？
DF：我们在慢慢地往数字化的方向走，但是只要游戏价格还是60美金，很多玩家就会偏向实体版，因为可以交易二手，因为这样更省钱。但我们必然会走向数字化的。
提问：XB1一开始是打算这么做的，验证实体版当做数字版来使用，但后来被骂回去了。
DF：我想微软当时是有计划推进数字化，如果我是微软的话，当时我会把XBOX打造成主机版的Steam。
主持人：他们现在还没放弃这个打算。
DF：这样能把主机和PC融合起来，其实一切都在朝这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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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另一个在几年前被认为是游戏未来的云游戏，有2家公司被索尼收购后成了PSNOW，现在怎么样了？
DF：我觉得云游戏和VR的现状很相似，问题就是体验不够好。其实挺可惜的，Nvidia的云游戏技术非常棒，但玩家已经不感兴趣了，我认为网络现状依然是问题的关键，然后还有不可避免的延迟问题，体验永远不会比本地运行游戏更好。不过就像现在PC玩家已经习惯了数字版一样，云游戏提供的便利还是有吸引力的。但目前来说，玩家还是更愿意本地游玩。

提问：现在讨论的4K和画面表现，可以预见将来分辨率会越来越高。你认为是否会达到一种程度，人的肉眼无法再分辨更高的分辨率了？那个时候技术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
DF：视觉复杂程度越来越高，我很好奇电视制造商能否向消费者推广4K以上的屏幕，现在已经有8k了，但我觉得会遇到严重的收益递减，你需要一个巨大的屏幕来看出差别。现在有人说，我有1080P电视，我觉得已经很好了，真的需要4K吗？现有的很多游戏恐怕区别不大，但是上次我看Iron Fist电影，一边在1080P的笔记本上播放，一边在4KHDR电视上播放，虽然笔记本近在眼前，我还是觉得远处的4K电视效果更好，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遭遇收益地递减了，因为在正常距离下，4K屏幕是我有生第一次觉得我的肉眼已经无法分别像素了，在1080P屏幕上依然能够看出像素格的。（这家伙是正常人眼吗？）

主持人：如果4K就是最高的分辨率，以后不再提高了，那么游戏技术下一步会往什么方向走呢？
DF：和以前一样，更好的画质，更高的精度，更真实的表现。虽然现在4K已经实现了，但HDR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需要制定标准，目前HDR的差别实在太大了。我觉得目前消费者存在很多误解，比如你花400英镑买的4KHDR电视，虽然能够接受HDR信号，却无法有效地渲染，有时候甚至效果更差。所以在推8K之前，我认为他们应该先好好解决目前的HDR问题。

TeamugA9

全部结束，帖子重新编辑过，后面更新的内容已经整合到前面了。翻译匆忙，有错误请指出。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