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我6年前写的一篇文章，感慨万千——《写在结婚之时》

河豚毒

“你知道我许了个什么愿吗？”

“猜不到哦！”

“我的愿望是，想有一个像你一样的男朋友……”

“……可是那天，我许的愿是，要和丑总永远在一起呢！”


     07年4月底，我与丑总分手，后来妈妈说丑总的分手理由有一条是我一直不愿与她结婚。在死党家住了几天。妈妈到成都来花了一周时间把我的房子简装了一间卧室，厨房，和洗手间。5月初房交会刚过，我把东西从丑总那里搬了出来。那天早晨，我叫了一辆小货，妈妈来帮我搬。我的东西不多，一箱衣服，一箱书，一台PS2，一打游戏碟，还有一台电视机。上了车，我坐在副驾，妈妈坐后面。我看到后视镜里丑总的身影，她微微低头，翘着肚子，没有过来，没有说话。汽车发动了，她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或许，是我的眼睛模糊了。还记得那天天气不错，很蓝。但是，蓝你个MB啊！！！也不下点雨配合一下我的心情。我觉得眼睛越来越模糊。司机说：兄弟，你怎么了？我说：砂子吹眼睛里了……

     芳草街离科华路不算远。君悦领地的房子我和丑总也来看过无数遍。我和妈妈把东西搬进房间。我站在空旷的还没有装修的客厅里面，仿佛看到每次和丑总来看房子时她总是兴奋地在客厅里面跑来跑去，然后使劲地抱住我撒娇：“哥哥，我要住君悦悦！我要住君悦悦！……”——我的心很轻易地被撕成两半，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走过来叹气，说：“没事，搬过来了就好。”然后她也陪着我哭……

    死党些和我聊天，说：“过段时间就好，会有更好的更适合你的……”

    那段时间，我心如死灰。简直觉得我的生命从那时开始不是过一天算一天，而是活一天算一天。每天很漠然很机械地工作，幸好那段时间楼市很火爆，对业绩和收入倒没影响太多。食不甘味，午餐点了不错的菜，却每顿都刨两口饭吊命了事，1米76的身高，体重直降到118斤，每天留下的午餐也把售楼部某些美女养到了118斤……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却还是不能哪怕是淡忘一点点丑总的每一个细节。每天都想她，每晚都梦到她。有次给一个客户签合同时，他女朋友坐在旁边小声问他：“哎，哥哥，我今天漂不漂亮？”我想起丑总经常问我：“哥哥哥哥，妹妹今天乖不乖？”于是在他们的惊异下，我的眼泪滴落在合同上。我说：“咳……什么东西钻眼睛里了……”！TMD！

     再后来，我开始慢慢习惯没有丑总的日子。我开始习惯下班后逛逛街，在外面吃饭，然后慢慢踱回家；或者偶尔和朋友们聚一聚，然后狂欢到凌晨了。我开始习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玩游戏，有空就摆弄着黑色的PS2，那大半年我通关了很多游戏，战神2、生化危机4、机战OGS、SD高达等等等等。再不会有人干涉；也不会有人大喊着“魂斗罗！魂斗罗！”然后扑过来抢手柄了。
至于感情，那段时间众美女们听到消息，简直是欢呼雀跃，鸡飞狗跳，奔走相告。我也想能有一个人让我忘记丑总，但却发现身边不过过眼云烟。

                                                                                                                                               （完成于2007年10月）



    只有一个人。她总是仿佛静静地站在圈外，淡如清风地对我笑着，一笑，眼睛就会渐渐化为新月，嘴角慢慢翘起。我会“噗”地恶作剧对她额头使劲吹出一口气，她笑着闭上眼睛，前额的少少刘海就飘起来，飘起来，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开始约她看电影，然后看她跟在我身后慢慢地走；或者在朋友们聚餐时大大咧咧地招呼她过来，然后叫她坐到我身边；或者看到她QQ签名上说想要一双白色手套，就悄悄买来送她，然后享受着朋友们称赞她手套好可爱，看她轻轻地笑；或者与她一起看张学友的演唱会，跟所有人一起分享着感动；或者和她喝咖啡，然后把PSP拿出来一人带着一边的耳机凑一起看一下午电影。这种距离，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舒淇说：你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不是你一眼看上了我或者是我一眼看上了你，不是看，是味道，彼此被对方的气味吸引了，迷住了，气味相投你懂吗？

     她对我说，当她坐在美林湾的沙发上时，当我笑着向她走过去时，当阳光正好射到我脸上时，她就觉得眼睛花了……

    我很开心的笑了。

     我以前从来没好好接触过像她那样类型的女子，她就像我需要的一个新的开端。我慢慢觉得，和她在一起时，我会忘掉以前一些事，快乐的，或者不快乐的。我喜欢！

    于是我28岁生日，邀请她和我一起过。

    08年，我和她在一起，经历了地震，经历了奥运，经历了那一年的平平淡淡和快快乐乐。 我们一起看了很多电影；第一次吃DQ；把君悦领地新装了，然后天天下班汗流浃背跑到房子里面点灯；她笨笨地爬上路边很高的花坛，远远地看着我走来，高兴地使劲挥手等等等等。看着她什么都不会做的样子，却又认认真真地为我学着很多事情。看着她温柔的性格，一付会受别人欺负的样子。她踮起脚，往我嘴里喷治口腔溃疡的药剂时；她总要站到比我高一阶的地方，和我齐行时；她开心时候，吊住我的手臂时；还有她看到墙上的假蝴蝶就吓得扑在我怀里时……我想，她很爱我吧，她会比丑总以前更爱我吧；我会也更爱她吧……

    世事难料。

    我们却在09年到来之际分手了。只是因为没有在对的时间相遇吧。她真是个好女孩。我却在她心里写下了黑色的一滴……

    明明很想哭，却还在笑。
     明明很在乎，却装作无所谓。
     明明忘不掉，却说已经忘了。
     明明已经无法回头，却依旧停留……

    然后的日子，我又回到单身的状态，总觉得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有朋友们招呼着，有游戏玩乐着，不觉得无聊。

     丑总仍然会在白天偶尔给我打个电话，哼哼哼地抱怨工作忙，抱怨心情差，抱怨身体不好，说着她又和哪个吵了一架，或者又把哪个给打哭了，要不然就是唠叨着要***，却杀了几年都没死。我总是笑着听，给她一些建议，或者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却会默默地关注我的空间，我的动态，也会和以前一样，关注进入过我空间里的人。很少的时间，她也会给我电话，和以前一样，不说什么话，只说想听听我的声音。我总说不出来接到她电话时是什么心情：高兴？期盼已久？或是其他。仿佛能看到电话另一边浅笑低吟地面容，却相对无言……

                                                                                                                                               （完成于2009年10月）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乏善可陈，感情生活基本为零，甚至连男同事都很有心地把我偶尔搭的顺风车分门别类，并时常提醒我应该好好考虑了。我故作不急，妈妈却急了，居然还在家长安排下相了两次亲。

     第一次说是个建行工作的，吓得我丢魂落魄的，去见了个碳妹儿，黑不说，不讲究，第一次见我就满脸油光油光的，不怎么像人。吃饭时我不停问她吃好没吃好没？好容易得到她害羞地首肯，马上买单走人，根本来不及给她机会留我电话。名字我也没记清楚。现在我完全记不清那个把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第二个看起来并非中原人氏，长得也很有些西域风情，高鼻深目的。我想那样也就处处看吧，能培养出感情也算对家里面和各位关心我的朋友们有个交待了。但岂知越相处我越糊涂，我总是不能理解旗袍搭配运动鞋的美学，也不承认晚上吃点米饭就硬是要长胖的道理，更不清楚送我比裤兜都还小的挎包到底有什么用……在一次她在我妈妈面前很严肃认真地问我月亮大还是地球大的时候，我心里搭建的一点点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如同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一样彻底崩溃了。我想如果用漫画表现我当时的表情的话，我脸上一定布满黑线并且从头顶飞过一只乌鸦的。于是我逃也似地结束了这短暂的相识。

    痛定思痛，所以后来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我一概婉拒。或者说，比起培养感情来讲我更愿意相信缘分，更愿意相信所谓的感觉。不一定是一见钟情，但要有种投缘的感觉。也更愿意相信有一天，还会有个人，微笑着，带着三月烟雨袅袅婷婷走来。

    可惜世事的发展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的。当我在十二月的寒冬里缩着颈子享受万达锦华城里的暖气时，雯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摇晃着脑袋出现在我面前。雯有着一双大眼睛，大得仿佛可以映出整个世界，大得忽闪着独一无二的机灵，大得可以看见她的心底，也照亮了我的心。

    雯说，张爱玲说：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雯说，大师说，我俩的生辰八字合了六个字，是天作之合。然后挠着头计算着说，两个人天作之合的最小几率是1/40320呢！

    雯说，啊，今天你画了趴趴妹妹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雯说，我喜欢我喜欢的人所有人都喜欢，但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呢！

    雯说，我相信你。

    雯会“多多、冷冷、怕怕、睡睡”地说着叠词；会在大街上拉着我的手蹲在地上撒娇；会炒半盘子作料的牛肉丝给我吃；会睡觉时把腿搭在我肚子上，叽咕叽咕地说梦话，或者梦到被什么咬一口就吓醒了；也会在午夜梦回时把我推醒，说：哎呀~~~多多！我好想发个嗲哟！……

   这种时候，我就笑着看着雯乖巧的表情，用手拨开她前额的刘海，轻轻吹着她发际一点点的绒毛毛，对着光洁的额头亲亲地一啃，并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婴儿才有的味道……我再也说不出以前那种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只会俯低在她耳边，轻轻地，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她：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雯也会黏人，也会抓狂，也会窝里横，耍点公主脾气。对于我来说，她可不是天使，而更像精灵。我品味着她，就如同品味着一杯拿铁，我喜欢的那一点点苦涩，我喜欢的那更多香馥浓郁。我终于明白，以前我对人说的“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真正意义——是睁开一只眼记住对方的优点，闭上一只眼，包容对方的不足。我喜欢看她开心时的大笑，伤心时的大哭，吃惊时的大叫；喜欢她挠着脑袋思考问题的样子；喜欢和她在明朗的周末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喜欢听她在耳边鬼念鬼念地唠叨些小八卦；喜欢她裹着被子躺在沙发里翘着嘴嘴吭吭吭地装猪；也喜欢看她的修长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间翻飞，并想象这样美丽的手指戴上戒指的样子……我和她憧憬未来的人生。她让我的生命更有意义。

   至于游戏，我是游戏之王，但我从不在雯面前玩游戏。因为我知道，在她面前玩游戏的时候，没有人陪她，会寂寞的。

   2011年春节回家，双方家长对我们都很满意，死党们也说：这个好，长得不错还要陪我们打牌……

   所有人都说：既然那么投缘，你们就快把事情办了吧！我们等着喝酒呢！

   原来爱，真的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

                                                                                                                                                （完成于2011年2月）



    雯说：“我们结婚吧！”我转身，看到雯那双大大的聪明眼睛。

   ——我想起领事馆路，那胖乎乎地跑进棕北店，笨笨蛋蛋地把资料举到我面前，然后看着我的那双快乐眼睛……

    ——我想起君悦楼下，那树影中翩翩而立，等我到来，却又在黑色帽檐底躲闪着我，微笑而害羞的那双可爱眼睛……

    我看着眼前的雯，眼底光影幻变，秋波流转，拨动我心底的弦。

    我说：好！

    笑世间 痴人万千 白首同眷
    难得见 人面桃花 由谁扮演

    你可知 对你的爱恋 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
    说得尽
    不贪求一个愿

    今生缘 来世再续
    情何物 生死相许
    若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