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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殇
我用我的整个人生赌一场爱情,不是天堂就是地狱.
-----题记
2002.9月. 走出校门,我看到过儿,还有他熟悉的微笑
走出校门的时候,过儿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随即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递给我新买的杂志和我最爱吃的桔味软糖.过儿很爱我,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很直白的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看成他的女朋友.高中三年,一同上学,一同放学,也许在一起时间久了,感情也就变得自然,却并不懂得是不是真的爱过.九月末了,应该是临近秋天了,可是天气依旧如同七月一样炎热.过儿已经顺利的进入大学,而我因为落榜,重新回到高三生涯.我一直很意外,原本的我是个极其爱哭的女孩,可是面对高考的失败,我却异样坚强.也许很久以前,我对于今天所发生的都已经预料到了.
过儿邀我去他大学同学家,我没有答应.说是帮忙修电脑,我知道他是故意要带我去的.他们寝室的朋友都对我很好奇,想看看让过儿如此深爱的会是怎么样一个女孩.我害怕见到陌生人,我一直都没有答应.其实我知道,我不自信.可是后来他和我提起了一个人,我却答应了,同意和他一起去,因为他提起了禾.
禾是过儿进大学以来,我第一个有所了解的人.过儿告诉我,禾深爱他的第一个女友,我一直对这个在禾生命里曾经留下深深印记的女孩感到好奇.无论是长相,性格或是他们之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直到后来,禾带我去他们认识的地方,一家普普通通的面馆,用温柔的眼光看着店里的一切,静静的和我诉说当年所发生的,我明白,无论怎样,那个女孩在禾心里,真正的存在过.我听说他们的故事,也被他们深深震撼着.我对这个假想中温情而又遥远的男人感到歆慕.当我在禾家楼下,第一次见到了禾.那种歆慕之情,终于爆发.
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禾家楼下的白色兰花,楼道里停着的横七竖八的自行车,还有禾温润的笑.禾很俊朗,我至今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言语描述一个男人的美貌.很多次,我都在车上,学校里,餐厅里,地铁里,寻找和禾有相似眼睛的男人.我知道,概略太小太小.他的眼睛总是微微湿润,因此显得忧郁而哀伤.他穿着白色棉布罩衫,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不怎么说话,只是腼腆的笑.那时的笑,骄傲而遥远,我想靠近,却不敢靠近.
当晚,我开始和禾发手机短信,他一直在和我说过儿对我的情感,而我却更关心他的.他告诉我,现在的他,已经远离那段感情.随时可以接受新的.我问他,那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很久很久,他都没有给我回复.我追问.他淡淡的说,那过儿呢?我沉默了.又是很久,我对禾说,我不爱过儿.
亲爱的禾,我会成为你最后的女友.
一个夏末秋初的晚上,风吹在身上依旧燥热而潮湿,我成了禾的女友.
2002.10月.很老的一个电影院门口,我等着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
禾一直说,当初的我是多么一个没有女人味的女孩.我明白,我是因为禾才努力做一个出色的女人.回想当年的我,安静,平凡,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生活.而现在的我,因为有了禾,成为一个闪烁着光芒的女人.
禾第一次出去约会,是在一个异常炎热的初秋季节.那时的我很平凡.着一件粉红的泡泡上衣,领口浅浅的,有着白色的蕾丝花边,把一直束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换上新买的紧身牛仔裤.我在约定的电影院门口等禾,看来来往往的匆匆人群,整个城市都在恋爱.
见到禾的时候,他依旧淡淡的笑,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色棉布上衣,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背了大大的背包.他问我,想去哪里?我笑着摇头.他随即,进了电影院买了两张票.进场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放,黑暗里,禾拉住了我的手,手指很长,手心微微沁汗.一直到散场,他的手都没有松开.那时我第一次牵男孩的手.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来来往往,都是车头亮起的灯,昏黄而有迷醉.我忽然抱住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给过儿打电话,电话那天的他,严肃而沉默,我说,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他没有回答.我听到那头电话轻轻挂断,还有我的心疼痛的声音.
过儿没有再来接我放学,来接我的那个人变成了禾.
2002.11月.在他们初识的那个面馆.我听见自己的眼泪掉落的声音.
禾带我去他以前住的地方.以前念的学校.禾说,我带你去吃面吧.那是家很偏僻的小面馆.离禾高中的学校很近.我们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店里没什么人.禾进了这家店就开始安静,不怎么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过了很久,他说,他和她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那个时候禾高中,她在附近的高中念书.她很漂亮,走进面馆的那刻,禾就喜欢她.吃饭的时候,那个女孩也一直看着禾.禾告诉自己,如果能再遇到她,就去追她.那天放学,在回家路上.禾再次遇到了她.那天,禾开始初恋.禾对我说,她是个温婉的女孩,外表很性感,内心却清纯而宁静.念书不好,喜欢安静的笑.每次和她在一起,自己就变得疯狂,分开了,就很失落.因为她初中毕业就要出国,后来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我看见禾说话时候的眼神,无限温情和怀念.我知道,那是他心底永远而深刻的疼痛.我也知道,她是他一辈子也无法替代的女神.
2003.02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她,在我们身边存在着,若即若离.
在我之前,在她之后,禾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她叫珊.和禾是高中同学.我一直都知道,珊曾经一度出现在禾的生活里,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在我们认识之后,珊依然会时常和禾联系,不时的发短信,语气平静而暧昧.我无措,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最终选择沉默.在以前的很多时候,我一直都很坚信,他们的关系因为禾的不在乎而变得坚决而毅然.可是,也许是我太天真.
在禾的QQ里,我看到一个叫小雨的女孩的留言:禾,你想我吗?帮你被子叠整齐了. 我看到留言的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就那样凝结了.我只是很平静的发了短信,禾却慌张了.我抱着情人节,禾送我的狗,静静的坐在他家的角落里.狗儿一直不停的舔着我落下的泪,我一直都不知道,狗儿舔泪是因为心疼主人的难过,还是一种天生的本能.禾告诉我,情人节的夜晚,珊来找他,他一直听着她不停的哭诉多年来的伤痛与不舍.他盲目,他挣扎,今天,他看到我在角落里哭,他明白,原来,我在他心里扎下个根.
2003.03月.在一个干净的小旅店,身边安静的睡着我深爱的男人.
我在地铁的出口等着禾.快接近凌晨了,来来往往的车尾灯拉出一条条缠绵的光线.我忽然感到幸福,原来在如此之大的一个城市,有一个人可以让你静静的等待,是一种期盼和守候,是一种安定的幸福.禾来的时候,城市的标志电视塔已经暗下了灯光.我和禾无目的的走着,越来越冷,越来越累.禾说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我没有拒绝.我在旅店门口等着进去***的禾.表情庄严而冷漠.夜晚的空气比白天要来的清澈.那是城市郊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旅社.我依然记得***忽暗忽闪的小灯,和路边陈旧的车站.禾带我进去的时候,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一直没说话,却暗暗紧张起来.我们的房间在三楼,我看见楼梯的扶手上斑驳脱落的漆.
房间不是很大,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墙纸陈旧而朴素.地上是紫红色的地毯,和我看过的无数小说中描述的旅店一样,灯火昏黄而暧昧.我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翻着电视机的频道.还有禾洗澡时哗哗的水声.我的思绪很混乱,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怎样的一种改变.没有想,也不敢想.
禾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湿的,在昏黄的灯光下,身上的水珠闪闪发亮.表情温柔而骄傲.他靠过来轻轻的搂住我.什么都没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我们开始亲吻,慢慢的变得激情而缠绵.我的衣服一件件剥落.我看见自己年轻而活力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青春的光芒.禾的表情变得狂野而遥远.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和温情的呼唤,在一次温柔的疼痛之后,我完成了一个女孩的蜕变.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外透进温柔的月光.那时冬天里独特的光芒,冷峻而洁白的光.轻轻的打在禾的脸上.他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而有力.我忽然看见了另一个禾,有着孩子般纯净的表情.我想起我和禾第一次约会时,我紧紧拥住他时的坚定,轻轻拉住他的手,露出恬淡的微笑.
2004.01月.医院的那头似乎很长,我看见属于我的生命从身体里脱离.
第二年的冬天,我怀孕了.我看见验孕棒上两条血红的线的时候看见了两把刺往我心里的刀.那么硬生生的刺着.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角落里发呆,护士问我要不要孩子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说了不,那一刻,我自己都惊讶自己的冷酷.检查,抽血,我一直都很冷漠,B超的时候我听见了胎儿的心跳,我抱着禾哭了,我知道,有那样一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存在着.那天,我静静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他的脱离,等待他生命的结束.我看见一团东西的落下,我看见医生的笑,看见自己的心流泪的声音.我知道,我失去了于自己与禾紧紧相连的人.曾经的我,多么希望有一天可以拥有一个禾的孩子,有禾一般骄傲的眼神,有禾一样温情的表情.可是,那一刻,我却永远失去了他.禾见到我的时候,我是微笑着的.我告诉他,没事了.他搂住我.轻轻的叹息.
那天正好是我20岁生日。
有一种痛,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2004.03月.活着是种伤害,哀莫更大于心死.
禾开始迷恋网络游戏,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剩下游戏.禾不再经常和我联系,不给我发消息,不给我打电话.我的禾似乎一下从我的生活里蒸发.母亲在我的抽屉里看到我流产的病历,我看见她愤怒的表情,听见她疯狂的辱骂.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母亲对我失望,开始不做饭,不理我,我一下子变成了孤独的一个人.我知道禾在游戏里有个老婆,她叫乖,是个聪明而温柔的女孩,她对禾很好.我和禾的生活里,就那样进入了她,她甜美的笑,温柔的言语,让原本平静的我变得疯狂而无理,我开始情绪,开始粗鲁,开始埋怨，开始和他吵架。禾并不在意，依旧迷恋乖纯净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我的坚决让母亲很愤怒，她开始打我，我却在角落里冷冷的笑，我看见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很多伤痕，他们流着血，静静地在那里疼痛。禾依旧只有他的游戏，我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我逃离了家,在和禾一直分别的车站等他.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睛湿润着,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我的眼泪在面汤里一滴滴荡漾.第二天早上,我毅然从他家离开,他疲劳的说不出话,只听到我关门的时候他艰难的说:凝儿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在家不远的公园一个人坐着,看老人们放的风筝,忽然开始微笑,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后悔.
禾开始不再玩游戏，他说不想再让我难过，可是,当我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要相信他,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我的感情却一次又一次被猜嫉和怀疑打击的支离破碎.我们在小区的花园里争执,我坐在地上不停的辱骂,我一直不知道,温柔而安静的我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变得冷酷而凶暴,我咒骂那个女孩咒骂禾,我看见禾冷莫的眼神,看见我和他的感情在游离,最后,在他的一巴掌之后结束.我回过头时,禾开始崩溃,他紧紧的抱住我不让我挣脱,他开始失声痛哭,开始诉说他内心的种种,我从极度疯狂中开始镇静.在那刻我明白,这是个深深爱着我的男人.
2005.10月.电话那头,禾说,凝儿,你和我一起走吧.
禾把工作辞了,我很惊讶.电话那头,我却不敢说你怎么可以那样孩子气.我没多问,傻傻的听见电话里呼吸的声音.长久的沉默,禾忽然说"凝儿,和我一起出国吧."我听见他坚定的语气.可是,我却哭了.禾的爸爸不久来到我家,说服我妈妈让我随禾一起出国.那天我一直盯着禾的QQ发呆.那天晚上,我和禾说,我想留在上海.让我陪你到你走的那天吧.禾长长的沉默.静静的说:凝儿,你要等我回来.我没有回答.轻轻的叹息.我想着此刻禾坚毅的表情,我淡淡的微笑.
禾是有理想的男人,年轻的心却有远大的理想.他是风,不会为一个人停留.那么多年以来.我都是一朵云,随他一起流浪.他不会安于我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子,我这样一个喜欢在角落里哭,角落里笑,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缘起缘灭的女子.而我,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因为,我会放开他,让他飘走,让他去追他的梦.
2006.5月.机场.再见,亲爱的禾.我深深怀念的男子.
再见,亲爱的禾.好好去追逐你要的梦想.
无名指依旧带着几年前,禾给我买的便宜的戒指.看着飞往地球另一边那个美丽国度的飞机.幸福的微笑.
我用我的人生赌你的爱情,我赌到了你的爱,却赔上了永世的怀念.
PS:写到这里，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4年的感情生活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诠释，只好将它深深地埋在心底，化作一道虔诚的祝福：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偶在慢慢整理，下一次不知道会何年何月偶会再来心路和大家分享最近的点点滴滴（非爱殇的后续）！最后谢谢每一位能从头到尾看完的朋友，大家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或者对爱殇有什么评价我都会认真回复。
谢谢sakayoo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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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3-2 19:43 · 上海
